桂花拿铁

【喻王古风】摄政王（中上）

前文走这，OOC到没眼看。

这篇已经彻底变成流水账体了……只有没粮吃的时候才能被我想起来……

上次说年前完结……呃，我说的可能是19年前……

04

天色渐渐的暗下去，行走的宫人陆续在手中提上了灯笼。灯里细弱的一簇火苗抵不过裹挟着寒意的秋风，跳动得厉害，连带着映出的影子也隐隐约约。

帝王刚平了叛乱，宫中的侍卫消失了一批又新来了一批，守备竟比以往还森严了些。一队侍卫步伐整齐的沿着宫墙巡视，在一个佩剑的人影出现后警觉的停住了步伐。领头人手按在剑上，看清来人后却又带着其他人默默退至一边躬身而立。

昏黄摇曳的烛火映出一张稍显稚嫩的脸。那人一袭水蓝色箭袖长衫，一举一动间身形轻盈，似没有注意到他们般转瞬间就消失在了转角的地方。

侍卫们继续巡视。领头人身后紧跟着的那名侍卫却快走两步贴近了对方，压低的声音掩饰不住满心的好奇，“老大老大那是谁啊，这么晚进宫还带着剑你怎么不拦他啊，还有还有，他是没看见我们吗走得那么快……”

“小，卢。”郑轩重重叹了口气，“你怎么连黄少都不认识。陛下登基不久黄少就做了他的贴身侍卫，宫里哪个敢拦他。就算是摄政王……那逆贼……说起来黄少还是摄政王……唉，我跟你提他做什么。”

“啊？”少年睁大了眼睛满脸崇拜，“是那个剑定天下的黄少吗！我也用剑的他会愿意和我切磋吗？您刚刚是说那个谁……”

“你小子快闭嘴吧。”郑轩又叹了口气，“专心看路。”

黄少天刚刚那样子显然是有急事，不然往日哪有不打个“招呼”就放过他的时候。他不禁想起黄少天不久前曾跟自己提过看好这名叫卢瀚文的少年，该不会是看好这孩子嘴上的功夫……想到这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道，“重担如此，真叫老臣心生疲惫啊……”

黄少天确实有急事。自从数月前的那场混乱的战争之后他便彻底离了皇宫接管军队，他是少数几个知道王杰希还活着的人，却不知道喻文州将那人丢进了监牢又私下里独自出宫去看。守卫皇宫的方世镜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不无让他劝谏的意思，可他听完只觉得心里有些涩。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黄少天进门的时候青年微微蹙着眉在灯下批着奏折，看到他便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少天。”

黄少天干净利落地单膝跪地行了礼喊了吾皇万岁，瞄了眼周围再无旁人起身便往御案前凑“主公主公，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方前辈说你今天下午出宫去了，你是不是去见老王了啊，诶呀你怎么不等等叫我一起啊，不然回来的时候根本不会被看到的，再有几次可瞒不住了啊。还有还有，老王年纪大了老糊涂，你干嘛跟他一般见识……”

青年仍然笑着，却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少天”他又叫了声，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你知道他今天跟我说什么吗？”

“啊？”

“他说他只求一死，他说他这十多年间种种就只为了一死。”

“呵，”喻文州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看得黄少天都生出些寒意，“他休想。”

05

黄少天以为有些事情自己已经忘了。比如他的父母，比如改变他的一生的那一天，比如他和日后君临天下的帝王的初见。

历代帝王的死侍都是年幼失怙的孩子，自幼进入宫中秘密培养。但黄少天一开始是不甘愿的。别人或是被家人迫于生计发卖进宫，或是自己为了有口饭吃主动进宫。只有他是因为在街上趁着混乱摸走了被父亲打发来为小皇帝挑选侍卫的摄政王世子的钱袋，刚走出几步便被抓住。

少年在他“英雄饶命我把银子还给你给你做牛做马以身相许小的孤苦伶仃身世凄苦求高抬贵手”等乱七八糟的的喊叫中勾起了唇角。黄少天被他显得格外大的左边眸子吓得抖了抖。

王杰希挥手让身边人按了按男孩的肩膀手臂和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转身看着他，开口时一把嗓子清清冷冷，“准你做牛做马。”

“啊？”

后来的日子里黄少天无数次跟喻文州抱怨过王杰希强抢民男的冷酷无情。小皇帝只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也浸着笑，“王爷他一直都那么好。”

其实黄少天跟着喻文州的前三年王杰希大多数时间在南疆与南国打仗，那时掌权的是王杰希的父亲，野心勃勃的摄政王与皇帝之间只差一个名号。年少的喻文州与其说是皇帝倒不如说是傀儡。

黄少天发现这一点时有些沮丧。他有天赋，来教他的师父也是高手，得了那把名为冰雨的宝剑后剑术精进的更快。可惜喻文州也许是幼时在冷宫待久了伤了身体，无论如何也使不出一手漂亮的剑。小皇帝也有了自己的老师，多了个姓宋的书童，可一个总喜欢窝在榻上看书的傀儡，离他想象中可以辅佐的明君差的那么远。

后来王杰希回来了，老王爷因病过世。那天他死死抓住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手，却被避过了视线。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在无声的拒绝中闭上了眼。

方及弱冠的青年从威震南疆的少年将军变成了一人之下的权臣，黄少天在大殿上瞥见他端肃的面容。那时王氏刚刚掌权三年，根基不稳，王杰希年纪尚轻，朝中不乏蠢蠢欲动之人，却在不久之后便被南疆归来的军队以强势的手段镇压。朝廷再次步入正轨。

喻文州刚刚十岁，连听政的年龄都没到。于是连带着黄少天，也很少在每日上朝以外的时间里看见王杰希。跟着这个不像皇帝的皇帝，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可他总觉得喻文州一直在等什么。却没有等到过。

后来喻文州就好像放弃了，只是用更多的时间来读更多的书，疯了一样的开始练剑，偶尔也会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写了一半就团成一团丢掉。

未来的剑圣一脸迷茫的站在满屋的废纸当中，听到年少的帝王苦笑着问他，“少天，你说，如果朕……如果我不是刚好生在皇家，王爷他是不是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他想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